赫伯特·韦斯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一个故事,当初他着手于这个研究的导师正是院长,但院长从来不赞成这个研究项目,最后叫停了他的实验,并且取消了他申请密大实验室的资格,这才让他不得不在外面自己进行研究。

    “希望他们没有提到什么排外协议吧。”

    “哦,”医生如梦初醒,近乎兴奋地否认道:“当然没有。”

    他差点忘了,除了那对兄弟,眼前这位小姐也非常乐意出资,而且似乎更加好忽悠一些。

    “您带您的代理人来了吗?”他只需要再忽悠一个代理人,而代理人往往会选择息事宁人。

    莎布没能理解医生的兴奋,她耸肩坦诚道:“我的兄长会替我谈好这件事。”

    似乎能看出医生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但莎布只当做是自己的错觉,毕竟韦斯特先生的面部肌肉始终不太协调,但这对一个做实验的人来说毫无影响。

    医生压下所有的紧张,有些古怪地说:“您很信任您的兄长。”

    莎布只能默认,虽然她昨天晚上才在犹格的房间里翻箱倒柜,而且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和犹格开口,在不供出哈斯塔这个告密者的前提下问出他所隐瞒那部分。如果犹格愿意坦诚一些,那再好不过了。

    对医生来说,即使是第二次面对这位先生,他还是忍不住心生敬畏,和一丝丝难以抑制的怯意,甚至超过了他面对塞勒姆街那对古怪的兄弟的时候。

    与他娇气且天真的妹妹完全不一样,眼前这位绅士的相貌和仪态堪称完美,周身气质温和优雅,而且看起来毫无攻击性,但他站在医生面前的时候,轻易就能感知出的冰冷和不好接触。这一度让医生以为他们是一路人,但又完全不一样,只是他自己都难以分辨那点不同究竟在什么方面。

    他们正坐在实验室一楼刚刚装饰好的休息室里,阳光透过占了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将整个休息室都照得透亮,医生不太能适应阳光的眼睛被刺得有些想流泪,也让他在那位先生面前更显弱势。

    对方完全是有备而来,从随身的口袋里给了他一份草拟好的合同,没给医生一点商量的余地。

    “别乱跑。”犹格有些头疼地拉住了莎布,她正对那一整面光可鉴人的玻璃蠢蠢欲动,但这种工业材质的东西在某些情况下会投射他们的本体,这个游戏场已经够千疮百孔的了。

    他提议道:“你要是想的话,我们能把露台改造一下。”

    思索片刻,莎布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她还需要那个露台让她能半夜翻回家里。

    她的旁边是两个正在谈正事的人,再看看如多余的一般无处安放的自己,莎布乖乖地在犹格招手的时候,半躺在了他的膝盖上。当莎布仰面向上的时候,刚好能正对着犹格光洁的下颚和过分漂亮的面颊线条。

    被莎布盯着的地方此时有一点可疑的红,但又很快被压下。

    “我好像没见过你刮胡子。”莎布突然想起来,采购列表里也从来没有和此相关的东西。

    犹格自然道:“体质关系,就像你几乎从来不掉头发一样。”

    这倒也确实。

    “先生。”

    即使眼前的画面十分美好,医生还是适时地强调了一下存在感,他对这份草拟的赞助合约毫无异议,因为他们提供了更大的自由度,简洁到只有具体赞助的数额,而没有标注任何使用的条件和需要的回馈对价。

    结合塞勒姆街的那对兄弟,医生以为这就是有钱人的玩法吧。

    犹格表示自己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