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想到对方这一晚看的电影,同被恐怖片摧残的经历让她对黎青野的态度稍稍温和了一些,她看着不停在她怀里颤抖,眼角蓄泪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黎青野,拍了拍对方的背,“没事,世界上没有鬼。”
话虽这么说,但怀里的颤抖依然不变。
温禾没醒的时候,黎青野还能忍着不吵醒对方独自抵抗黑暗里未知的恐怖。然而对方一醒,她就控制不住了,想把自己嵌进对方怀里,想哭,想落泪,还想委屈地控诉。
只是在控诉之前,黎青野又忽然想到自己似乎不配控诉,对方只是把当初她作的那些事还给她了而已,更何况对方做的这些还远不足当初她待对方的千分之一。
想当初她拉着对方看了多少恐怖电影,这么一想,黎青野连委屈都委屈地不那么干脆了。
温禾就静静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最终变成似委屈又似歉疚的纠结表情,眼角含着泪,默默扎进她的怀里,什么都没说。
温禾也就闭上眼轻轻拍着对方的背,之后黎青野睡没睡着温禾不清楚,反正她是拍着拍着就有了困意,之后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温禾发现身边的人也醒了,对方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困意,大大的眼睛就那么楚楚地盯着她,温禾脑中一激灵,“你不会一晚没睡吧?”
黎青野摇头,但她实在是不会撒谎,摇着脑袋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看人,躲躲闪闪的,明显在骗人。
纵然这些天一直都是理性占上风,但温禾毕竟也不是特别不近人情的人,她看着因为被她强迫着看了一次恐怖片然后吓得一晚上没睡着的人,心里有一丢丢的过意不去。
这份过意不去让她今天早上没让黎青野下厨,而是自己去做了。
黎青野全程跟在她后面,偶尔也会帮帮忙。
终于到了温禾要去上班的时候,黎青野顶着因为熬了一晚上夜现在后知后觉眼下长出了有些乌青黑眼圈的眼睛,跟在温禾后面在对方换衣服时拉了拉对方的袖子,小声又恳切地说道:“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温禾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个要求,愣了半秒才说道:“……行。”
黎青野立刻换了衣服,然后跟在对方后面出了门。
这是黎青野第一次去对方的公司,以前只听温禾说过,自己也只远远见过,但还没真正地进去过。
刚进公司的大门,黎青野就看到前台一脸恭敬地跟温禾打招呼,“温总。”
随后上电梯也是,虽然温禾作为公司的总裁有自己专门的电梯,但这一路上,黎青野不知道自己看到了多少一见到她就毕恭毕敬打招呼的员工,唯一一个态度不怎么恭敬的,在跟温禾打完招呼之后,看到温禾旁边跟着的她,不知是&zwnj
;惊讶还是什么,一直捂着嘴朝温禾挤眉弄眼。
两个人眉来眼去的也不知道在交流些啥,黎青野看不懂眼语,因此忍不住在心里埋下一个疙瘩,连带着坐电梯询问对方的身份时语气也带着轻微的不爽,“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温禾虽然在心里已经将黎青野归为金丝雀那一类了,但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告诉金丝雀这些应该也没什么。于是听黎青野问起,便十分无所谓地和盘托出了,“她算是我的助理,之前我们一直在国外工作,这次回国,也是她跟我回来帮我。”
黎青野忍着心里的酸味继续问道:“那你们岂不是认识好多年了?”
温禾实话实说,“也就六年吧。”
黎青野:“……”
电梯还在平稳上升,明明是密闭的空间里,温禾却仿佛隐约嗅到了空气里传来浓浓的酸味,像是被人打翻了醋坛子般,她耸动了下鼻子,疑问道:“什么味道这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