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就照我说的去办。”她说完,就独留一个人在这里。
婳让人拿来眉笔和朱砂放在她的桌上,抢过她手中的书拿到眼前来扫看了几眼,顿觉无趣,还不如跟她一起如鱼戏水。
零心平气和将书拿回来,又被她抢了过去,她面容愠怒,只要她一软声软语她就无可奈何。
零被她治的死死的,勾了勾手指让她过来,拉到怀里,双臂绕过她继续摊开书看道:“可以了吧?”
婳趴在桌子上,用手挡住了书页上的字,又要开始抱怨,被她亲了亲面颊终于肯消停下来,而她不由扶住额头道:“婳,我不是娶了个老婆,是摊了一个祖宗啊。”
婳指了指自己,“我要你看我,看它多没意思,又没有这么好看的大眼睛和小鼻子,有我好看吗?没有!”
大热天窗外的蝈蝈在叫,她用毛笔沾了点杯里的清水,葱白的手指将她的翻领往下掀,才画了几笔,她猝不及防嘤咛了一声,面颊微红嗫嚅着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零没看懂她脸红个什么劲,将她挎到了肩以下的衣带又重新拉了上去,道:“天很热,但穿的别太暴露,没有人愿意看你。”
婳抽身起身以后接到了飞来的信鸽,她将信原封不动递给她看又道:“她们应该是遇到了麻烦,他日我们去帮一帮他们?”
零道:“肯定,袁霏霏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到时等我彻底摆平了前面的障碍,我们立刻去协助她们。”
婳笑着应下了,匆忙回了信,又快步来到了地牢里,这里长时间没有人愿意清扫,地上秽物堆积如山,臭的让她不愿意多留一刻,要不是为了见一面眼前之人,她早就掉头走了。
时总端起这一碗不像汤的汤,从那日被关在这里开始,每顿都是喝汤,不管是葱蒜汤、普通的菜汤、虫子汤还是别的什么,全都是一个味道。
一喝起来有点酸味,仔细一品居然还有点霉味,他看了一眼上面漂浮着的渣渣道:“你自己尝尝什么味道,这味道跟尸.体上的脚指头一样的恶心。”
婳一走近,他将藏在草里的饼干拿出去道,“请你替我咬一口,我知道这是无足轻重的事情,但我的牙实在是不太好。”
婳接过饼干扔在了地上,在脚底踩碎道:“你认识豪哥吧?他人去了哪里,我都要将整个族内掀的底朝天,都没发现半个影子。”
时总浑身脏兮兮,一直锁着他给他一种死期将至的感觉,而在无止境的折磨和苦难中没有丁点的奇迹出现,甚至得不到一丝的慰藉,他不再和颜悦色跟别人说话,“不认识,哪家放养的一条狗罢了。”
婳见他看起来就瘦弱又无力,道:“你不就是一个穷人吗?说话这么放肆。”
时总‘啊’了半天,他可是名副其实的富人,可他又瞧着自己穿的寒酸,只能被迫接受了现实,靠在墙上一脸的挫败,却说的硬气道:“我是他的爹!”
她睇看着他,淡淡的一笑道:“行吧,我问不出什么话来,那么你便继续在这里待着吧。”
他伸手想拽住她的裙,留下一个人多陪他这个老头子说说话也是好的,但她走的干脆,他叹了口气,拿出石子继续在地上写被困的天数:36天。
多少天、多少个月以来、甚至能让他幻想到未来的某一天,日子一长他还以为自己都被关上了一辈子,指望着一切,一直都在期盼着能发生点什么事情,但都没有。
他身上确实没发生什么,但这时一场阴谋正在进行着。
月下无数人呈上了各式各样的奇异珍宝。
乌族长老又命下人去做了一套锦衣,他一遍又一遍抚过这衣上凹凸不平的纹路道:“我已经想到把首领除掉以后的事情了,那一天我穿上华贵的衣裳,路的两旁都站满了人,他们在欢呼我的到来。”
秀珍望着他一脸的痴贪而嗤之以鼻,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