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美玲气的一摔筷子,搂着周伯先对周玉珍大吼,
“周玉珍,你疯啦,你可是一个姐姐,你怎么又欺负弟弟,嫌弃我疼伯先,伯先是我儿子,我怎么能不疼他,你小小年纪,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周家二老也觉得孙女说的太过了,站起来纷纷安慰周伯先,斥责周玉珍。
周玉珍本来还很得意,这会整个脸都气成了河豚,愤怒的一拍桌子站起来,
“你们都是坏人,有了周伯先就不要我了,嫌弃我是个女娃娃,别忘了我才姓周,是你们周家的孙女,他姓魏,跟着爸爸入赘进来的,你们凭什么为了他说我。”
周爷爷最重尊卑,疼孙女是疼她,见她毫无教养,对着长辈拍桌子,一巴掌扇了过去,
“没大没小,这里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伯先跟了周姓,就是我们周家的孙子,和你一样,不分血缘。”
周玉珍捂着脸,又气又羞,扭头跑回自己的屋子。
魏江站起来想劝,被周美玲拉住,
“管她做什么,越来越没大没小,念了这么多年书,全读进狗肚子里了。该好好教育她了,不然以后嫁都嫁不出去。”
魏江沉默了,看了一眼儿子,
那目光充满审视。
周伯先扎在继母怀里,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
夜里,周美玲看着周伯先磨出血泡的双脚,心疼的直掉眼泪,一边用火烤着针,一边安慰他,
“伯先,妈把泡都挑了在抹上药膏过几天就好了,你忍着点。”
周伯先失神的看着眼前被烛火晃成重影的女人,挑血泡的过程,他全程一言不发,好似没有扎在他身上,等周美玲给他上好药,嘱咐他好好休息,才端着针线盒子出去。
过了一会儿,魏江推门而去,看着躺在床上发呆的儿子,坐在炕边打量着他,缓缓道,
“伯先,爸爸不是说过不要和玉珍争吗?你为什么你又在爷爷奶奶面前告她的状,惹的大家都不高兴。”
周伯先低着头沉默,不去看父亲,埋怨父亲不懂他的痛,不理解他的卑微,在这个家里他一直让着周玉珍,任她如何瞧不起他们父子,他都选择默默忍受,
可是周玉珍说的没有错,对于周家他确实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野种。他在卑微,在忍让都没有用,这是他无论如何改变不了的事实,他是一个外人,以后父亲和周美玲生下周家血缘关系的孩子,他更是什么也不是了。
魏江哪里不懂儿子的想法,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凡事藏在心里不说,叹了一口气,
“伯先,无论你怎么想,将来要做什么,一定要记住一件事情,是周家救了我们父子,给了我们容身之地,我们要懂得感恩。”
在暑假期间,周伯先一直在杂货铺子里帮忙,不是理货,就是帮不识字的继母算账,让周美玲看他越看越爱。
自从那天周玉珍在周家所有人面前丢了脸,一直窝在屋里也不见人,无论周奶奶怎么劝,她就是不肯出来。
后来在外倒货的周云乔回来了,周玉珍像是找到了依靠,扑在父亲怀里大哭着诉说自己的委屈,周云乔浑是浑点,但也是一个明事理的,这事一听就是自己女儿的错,从便宜妹夫和外甥进了周家的门,自己的女儿好像跟他们八字不合似的,处处找茬,对周伯先就算了,那魏江好赖是长辈,怎么连个长幼都不分了,有狠狠训斥女儿一顿,警告她以后要尊重姑父魏江,弟弟周伯先,又讲诉魏江和周伯先过往夸他们是多么了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