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语被他看得心头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脚跟已经悬在了河堤之外。
浑浊的河水在夜色下翻涌，仿佛择人而噬的巨口。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宴语尖声叫道，身体微微颤抖，像是真的害怕，又像是在演戏。
宴北霆的脚步顿住了，距离她只有几步之遥。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冷得像冰。
“跳。”
一个字，清晰，冷酷，不带丝毫犹豫。
宴语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像是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
她预想中的担忧、焦急、甚至哪怕一丝丝的软化，都没有出现。
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哥，你怎么能……”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泪再次涌了出来，这次带着真实的恐惧和委屈。
宴北霆的目光扫过她悬空的脚跟，声音依旧没有任何起伏。
“宴语，我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把戏，收起你那套博取同情的伎俩，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他往前逼近一步，强大的气场让宴语几乎站立不稳。
“你觉得，就算你真的跳下去，又能改变什么？”
冰冷的话语像刀子一样扎进宴语的心里。
她看着眼前这个从小敬畏又依赖的哥哥，第一次从他眼中看到了如此纯粹的失望和厌烦。
那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瞬间蔓延至全身。
她怕了。
不是怕跳河，而是怕宴北霆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彻底对她失去耐心。
怕他以后真的不再管她，不再理她。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