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念念……”她喃喃着,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冰冷的玻璃。

    可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念念的脸色,比起其他婴儿,明显苍白很多,嘴唇也缺乏血色。

    “北霆,”她扭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念念她是不是不太舒服?脸色怎么这么白?”

    宴北霆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他移开视线,看向保温箱里的女儿,语气刻意放得轻松:“医生不是说了吗?有些检查要做。新生儿黄疸什么的,很常见。你看她睡得多乖。”

    他指了指旁边一个皮肤微黄的婴儿,试图蒙混过关。

    楚昔薇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眉头越蹙越紧。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但看着宴北霆疲惫的侧脸和眼底的红血丝,她暂时将疑问压了下去。

    将楚昔薇送回病房安顿好,宴北霆再次找到了医生。

    这一次,是在医生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个人。

    没有了楚昔薇在场,宴北霆身上那层伪装的平静瞬间崩塌。

    “说实话。”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疲惫和绝望,“我的女儿,念念,到底还能活多久?”

    医生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宴先生,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念念小姐患有极其罕见的先天性心脏病,心脏结构发育严重畸形,几乎无法承担正常的泵血功能。”

    “如果不进行心脏移植……”医生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语,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坦诚。

    “以她目前心脏衰竭的速度,保守估计最多,可能只有十八年的时间。”

    十八年……

    限定的时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宴北霆的胸口,让他眼前发黑。

    医生继续说道:“而且,这十八年不会是平顺的。她的心脏功能会逐渐衰退,随时可能因为感染、劳累甚至情绪激动,引发急性心衰,导致休克,甚至猝死。”

    “唯一的根治方法,就是在她心脏彻底衰竭之前,找到合适的心脏源,进行移植手术。”

    “十八岁之前,必须完成移植,并且,要找到完全匹配的心脏源,难度极大。”

    后面的话,宴北霆已经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