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重点了。
陈许岚心里一喜,亲自给他们倒酒,佯装不经意的继续套话,“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说来惭愧,我自小就没了爹娘,家里的土地免也被当官儿的给占去了,好在年少时跟着一个师傅学了点本事,这次来燕山,就是要寻那当官儿的报仇的。”
顿了顿,他又道,“只是与两位兄弟一见如故,某方才还想,若是寻仇,岂不是给两位兄弟惹麻烦了?”
“嗐。”
牢头把酒喝干净,冲着陈许岚摇手道,“这话说的。”
“不过……”
他又坐了一会,“咱抱怨归抱怨,当官儿的对咱也不差。”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陈许岚继续给他满酒,“谁也不如咱亲爹妈,当官儿的差也就这样,好也就这样。不过那地还能少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本想着这新农税够叫他们吃吃苦头了……哎呀,这可真是!”
酒可真是个好东西。
怯者借酒壮胆,弱者借酒生智,失意者借酒消愁。
出燕山,回平城,快马加鞭,两天一夜。
陈许岚一路狂奔,却在皇城门外被拦下,他四处转悠,不知道该去哪里去找崔明远或者是太子殿下。正巧,听人说起了最近身子不大好的崔大人,就跟着一路寻来了。
也得亏是崔玄亦脾气好,虽不曾听崔明远说起这件事情,但总觉得应该慎重对待,叫他进来等着的。
然后太子和崔明远陆续回来,正正好好的把这过程讲了一遍。
袁润戚戚,“就连看城门牢房的人、他们都知道,可见上头的人行事多不避讳。”他深吸一口气,“换句话说,他们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崔明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新农税初始,他们再三衡定,确定找不出什么可以钻的漏洞后,方才颁布推行。
也料到了会有各种各样的对策,只是万万没想到,对策来的太快了,甚至也太不要脸了些。
袁润看向陈许岚,“有证据了吗?”
本来是没抱希望的一问,毕竟他回来的有些快,甚至都在崔明远意料之外了。
不料陈许岚道,“回殿下,有的。”
他把左手塞进右手的袖袋里掏着,动作有些笨拙,袁润这才注意到,他左手上只有三根手指头,本该长剩下两根手指的地方只有光秃秃的一个肉球。
第一眼觉得有些可怕,但看着他的动作,便又觉得可怜了。
“这是怎么回事?”
袁润问道。